小茴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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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芥面条老家河南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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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吃过兰州的牛肉面,吃过山西的刀削面,也无数次地品尝过*的拌面,当然也热衷于河南的羊肉烩面,其他什么炸酱面、打卤面、哨子面也都曾偶然吃到,但这些都不能代替那碗荆芥面条。

我的童年常吃的荆芥面条都是祖母和母亲做的。我们家乡做荆芥面条很特别,像是一代代沿袭下来的习惯,简单得近乎粗陋。只是把水烧开,面条放进去,等面条熟了放上盐,撒上荆芥叶子即可盛碗。但就在荆芥撒上的一刹那,满室都充满了荆芥的香味。面条碗里由于没有放任何的油盐酱醋及其他调味品,色泽雪白,配着参差其中的碧绿荆芥叶和浓浓的香味,真是令人食欲大开。

可以说,我是吃着荆芥面条长大的。生活在农村,童年时家里还比较艰苦,没钱吃肉丝面,再则吃荆芥也实在方便,很多人都是在自己的房前屋后撒上些蔬菜种子,经常浇点水,很快就长出了叶子,等到做饭时随时就可以掐上些菜叶用。我们这里种得最多的是荆芥,家里最常做的就是荆芥面条了。当然我也特别喜欢这种菜的味道,每天放学后老远就能闻到这种荆芥的香味,就知道母亲做的是荆芥面条,只要想到这些就会觉得满口生津,浑身瞬间充满了力气。

后来在外地上学,每次回去最想吃到的还是荆芥,但毕竟只能在夏天口感最好,也最容易找到。秋天的荆芥叶子不再那么碧绿鲜嫩,但那种香味还依然浓郁,也还能勉强吃上。然而冬天却是再也难以觅到。为了让我能在偶然回来时也能吃到荆芥面条,母亲在秋天时便把荆芥的叶子摘下,撒在门前那块长条石板上晾干,然后再用塑料袋子装起来,等我每次回家时,便给我做上一锅面条。我通常也能吃上三大碗,直到肚子实在装不下了才放下碗筷。不过也不用担心消化不良,这种面条最容易消化了,到吃下顿饭时,所有的食欲都全部恢复了。后来工作了,有了自己的收入,经济上也有了改善,有条件经常吃到鸡鸭鱼肉了。但其他食物吃久了就腻了,我调节胃口的主要办法就是吃几顿荆芥面条。

前几年来到*,对*的饭食倒是能够适应,但长时间吃不到荆芥面条,总觉得生活里缺了点什么,是一种味觉的缺失,还是一种情感无聊,都说不清。没有空地可种,只是有空时在市场里转转,希望偶然遇到有卖荆芥的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一次终于让我碰到了。买菜的是位老人,70多岁了,也是从河南来到伊犁的,因为喜欢吃这种蔬菜,便自己从老家带来种子种下了。老人主要是自己吃,吃不完的就卖些。我真是高兴,并问老人要了地址,我想,若以后想吃又找不到的话,就可以直接找上门去。

后来我也的确去了两次,不过再后来又陆续发现了两个卖荆芥的老乡,虽然不是天天遇到,却也就能够偶然吃到一些了。但有时觉得还是缺少什么,是什么呢?

后来祖母去世了,母亲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,她在老家还是过着旧样的生活,只是生活中少了她的儿子,不能再每天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做好的荆芥面条,因而生活也变得孤寂了吧。想到这些,内心的凄凉也与日俱增,我似乎明白了现在同样吃荆芥面条为什么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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